李光地虽然来的时候早有准备,但康熙说得这么直接他也是一愣,愣过之后,他犹豫了一下,似乎注意到他的表情,康熙无力的一挥手:“有什么说什么,朕恕你无罪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皇上如此说了,老臣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。”李光地先谢过恩,然后爬起来重新坐到康熙所赐的锦凳上,这才慢慢开口。“臣以为,眼下的局面,要想即挡住海逆自四川北上,又确保甘陕不失,对朝廷支出的压力太大了。臣或以为该有所取舍。”李光地边说边偷眼观察康熙的反应,见康熙面无表情,他在患得患失之下也只好继续说道。“臣以为狭西与甘肃之间只能保一个,甘肃因为面对准格尔的威胁,不如壮士断腕了,至于陕西,臣以为也不能全保,陕北的包袱一定要丢掉。如此朝廷才能有余力沿潼关、秦岭道、巴山道设置三道关口,防止海逆据此北上。”

    “甘肃、陕北。李光地,你给朕出了难题啊。”康熙叹息一声。“不战而弃土,朕如何向朝野上下交代,再说了把陕甘丢给暴民,焉不是为朝廷再树一敌啊。”

    李光地知道康熙是心动了,只不过觉得无法交代才有所犹豫:“臣以为皇上不必担心朝野舆论,朝廷或可以用立藩的方式”

    “立藩?”康熙眼角一挑。“朝廷之前裁了三藩,如今又要立藩,这不是自己给自己难堪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明着立藩。”李光地补充道。“可择一二忠信臣子以提督、总督名义镇守两地,只是私下里言明,朝廷可以给他们任官的权力,但钱财一应无有,唯靠自己,如此不王而王,有心之辈自是有的,而朝廷只需牢牢控制关中”

    “你这个建议不妥。”康熙突然打断了李光地的话。“且先下去,容朕仔细想想。”

    “喳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