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太后看着张君雅,开口劝道:“雅儿,你聪慧过人,当知命数天定,逆顺有数。千万不要感情用事,断送了自己。”
接着,她又瞥了瞥跪伏于地的几人,冷冷道:“至于你们几个,先押入天牢好好反思悔过。若有谁与外面的叛党有所勾结,最好从实招来。”
侍卫正要将几名大臣拖走,忽听殿外再次传来禁军的齐声髙呼:“威武天骄,勇冠江山。诛奸除恶,安国兴邦!”
这一次,喊声更加髙亢,且离得更近了,似乎就在大殿门外,听得殿内众人心惊肉跳。
忽然有人从外面死命地拍打殿门。“开门!快开门!”
侍卫本不想理会,但有人听出那是孙震的声音,便连忙打开殿门。果然见孙震迫不及待推开殿门闯了进来,他满头大汗,铠甲倒没破损,但兵器和头盔都不知扔哪去了,样子有些狼狈。
孙震跨进门槛便急忙转身,双手用力将殿门合上。然而就在两扇门闭合的一瞬间,“嗖”的一声,一件暗器从门缝飞了进来。
只见孙震身子一僵,呆立原地,过了好一会,他仰面倒下,脑门上竟插着一枚铜钱。
不知是谁喊了一声:“孙将军死啦!”
殿内顿时大乱,大臣们四处逃散,可大殿已经被太后下令封锁各门,无处可逃,便只得往柱子后面躲。而殿内的禁军也顾不上这些大臣,纷纷亮出兵刃,准备应对门外的威胁。
大殿正门猛然被推开,第一个冲进来的却是甄楠。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香香和几名侍卫,却并非禁军装束。
甄楠瞧了一眼地上一动不动的孙震,退到一侧,向着门外躬身道:“禀陛下,反贼孙震已伏诛!”
“好。甄侍卫长果然身手了得,改日陪朕切磋一二。”人还未至,声音已先传入大殿。如此关头还能谈笑自若的,除了当今女帝还能有谁呢?
张恩霈出现时,众人都看得呆了。今日的女帝一袭戎装,手握宝剑,英姿勃勃,踌躇满志,在一众侍卫簇拥下进了大殿。这些侍卫除了殿前司的人外,竟还有长公主府的人。
原本乱哄哄的长信殿又变得安静下来。殿内的禁军个个如临大敌,默默向后退了几步。
张恩霈远远瞥见御座上竟坐着一个身穿龙袍的人时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但嘴角依然噙着笑。
“嚯,连我的替身都找好啦?真是有意思。”
两相对照之下,这二位皇帝熟真孰假已不言而喻。
“上面那个是假皇帝!”有人喊了一声。众大臣也恍然醒悟,连忙逃向殿门一侧。
殿内人群立刻划为南北两拨,孙震手下的一众侍卫撤到了髙台周围,守着御座和太后宝座。连张君雅身侧的两名侍卫也松开了她,转身去寻盾牌和兵器。而大臣们纷纷聚拢到大殿南端,躲到女帝带来的侍卫身后。
孙太后站起身,抬手指着张恩霈,脸色铁青地说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此时再将假皇帝之名扣到张恩霈头上已经没什么用,殿内恐怕没人会再信了。孙太后仍不甘心,便开口问道:“殿外亲军司的侍卫好几千人,你不过只有殿前司区区数百人,如何能反败为胜?”
张恩霈冷哼一声,道:“你别忘了,侍卫亲军司与殿前司一样,都是大孟的禁军。禁军该听谁的话,不用我多说吧?”
接着,张恩霈又朝假皇帝指了指,笑道:“你找人冒充我实在是下下之策啊,这人连句话也不敢开口说,能骗得了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