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拉听到我说这些,叹息了一声。
喜欢来的毫无缘由,是谁说过,我爱上你,只是因为那天阳光正好,而你穿了一件我喜欢的白衬衫,而爱上王亦寒是因为他的温暖而清澈的笑容在那一刻打动了我的心。
美拉沉默着,没有说话,只是很认真的在听我讲和王亦寒的点点滴滴。
美拉知道这些事情如果我不讲出来,我永远也没有办法走出来,从这样的噩梦里走出来,而现在,她只要充当着自己的听客就好。
时钟在这样的诡异而温和的房间里,滴答滴答的摇摆着,没有一刻停歇。
美拉轻轻叹了一声说道:“难道这个局非得要非死即伤么。”有些落寞和无奈的,朝着我问道。
也许美拉只是想问问我什么时候能够真正走出来,什么时候能够走出这样的阴影,去迎接明天的美好。
我摇了摇头,我也不知道,如果能够走出来,我觉得我佩服自己的勇气,可是,现在,或许不可能,我还没能那么快就可以走出那段创伤。
我仰头又喝了一口酒,汁液弥漫在舌尖,淡淡的苦味,淡淡的呛辣,但是我却习以为常了这样的口感,当初的不适应,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。
美拉在灯光下,脸部一圈柔和的光,让人很想触摸那样的柔和。
我有时候跟美拉很相像,她跟我一样,不会轻易相信爱情,可是一旦交托了,却等于付出了一生的感情。可是我们表达爱情的方式不一样,她会比较直接一些,而我可能比较含蓄。
我们背靠着背,絮絮叨叨,从我们高中一起旷课,然后讲到我们一起戏弄过的老师,再后来,我们碰到过的男人,还有王亦寒,我想,我会慢慢把这个男人从自己的生命里抹去,或者需要很长一段时间。
我如今被羞辱成这副鬼样子,连自己都不想再去看自己。
我放下酒瓶,走到洗手间的硕大的镜子前面,眼前浮现出一个眼睛浮肿,头发散乱的,没有一丝精神的女人,看上去像是老了10岁,我对着镜子扯出一个虚弱的笑,但是有多勉强,只有我才知道。
我打开水龙头,感受到水从指缝间溜走,怎么抓也是徒劳,我捧起一抹水,拍到脸上,似乎整张脸也清爽了些,我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,感觉眼前这个女人有着时光的沧桑,眼睛里有透不出的伤感。
美拉没有看我,依旧喝着手里的酒,眼神也迷离起来。
我踉跄了几步,几步路就走到她面前,顿住了脚步,一屁股就坐了下来。
“来,干杯,我们为曾经的年少干杯!”我和美拉碰了下酒瓶,仰头喝干剩下的酒液。
有些回忆想着想着就模糊了,有些越喝也就越淡了。
那些曾经许过的天长地久,已经随着记忆风干,随着记忆日渐丑陋,当翻开来,弥漫着一股腐臭,我以为可以将它给捂住,可是偏偏却不能够。
那股腐臭终于在一天爆发出来,让自己忍受不住的,想要逃离。
是谁说过爱情就是一个局,当你入了这个局,就非死即伤。我曾经很是不屑,两个相爱的人怎么会互相伤害,年轻时候的我,对于爱情抱有着相当的虔诚,我自然是不屑也不喜欢这种言论,总以为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。
可是入了此局才真正知道,你才是真正被困住的人,我以为我会成为那一个独一无二的,可是我终究也逃不过。
这个局非死即伤才可解!